第九章

陈仕上了列车后，张楚先站起来招呼她，然后俩就坐在一起。陈仕告诉张楚，她临时改了车票，先去无锡有点事，然后再去苏州。

张楚上车前，带了一本书，《从半到全》，这是一本关于体诗探讨的着作。陈仕看到张楚面前放着这本书，就拿过去翻了两页，然后，用一个很含蓄的坏笑对张楚说，你原来有窥视癖？

张楚被陈仕这句话逗笑了。六月份南方天气已经有些热了，陈仕的外衫领开得较低，滚圆的雪白的胸脯有些露在外面，张扬出一很魅的诱惑力。张楚对面坐着三个男的，眼睛盯在陈仕的胸脯上贼样的□来□去一刻不停。他们的眼光对张楚除了有些诱导外，还有一些窥觑因素在作用他。张楚有时也不自觉地顺着那三个男的眼光向陈仕的胸脯里望去。有时候，陈仕的眼光正好迎过来，让张楚觉得很不自在，他只好赶紧把眼光逃开去，装着无心的样子。在年龄上，陈仕比张楚大一岁，此外，陈仕外表看上去也比张楚要成熟一些，张楚就显得更加受拘束。陈仕从张楚的眼光神色中，似乎已经完全猜透了他的心思，她有时还故意侧过身子，把胸脯全迎向张楚的眼光，翻到书上某一页，随便捡一行诗句读给张楚听，“什么东西折旧率最高＼贞和火柴”，或者“面对你＼我的港涨＼汹涌地要把观音吞没”。张楚这时就更管不住自己的眼光，全落进陈仕的胸沟里，甚至还要往更的里面探究。这时候，陈仕的眼里就会露出一丝鬼黠的笑意来。张楚隐隐地觉出陈仕在有意挑逗他。他觉得这样自己太狼狈了，应该回避一下。张楚坐的这趟列车是双层列车，沪宁线专车。他站起来对陈仕说去一下洗手间，避过陈仕的眼光，他悄悄地绕到楼梯那里，上了上层，在上层找个位置坐下来。他坐在那里眼睛看着窗外，在心里一门心思想诗芸，想他的小孩。偶尔，也想一点诗茗。张楚在想她们的时候，心里有些紊，像是由于某个叛逆的缺己经被打开来似的。

列车过了常州后，下站就是无锡，很快就会到站。张楚觉得自己应该下去了，就起身下去。他走到陈仕身边坐下来后，陈仕问张楚，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，我还以为你跑了呢。张楚说遇到一个熟，两就聊起来了。陈仕说，快到无锡了。张楚问陈仕，你到无锡去哪里办事？陈仕却把手就在坐位上，在张楚的手心里悄悄地掐了一下。张楚没有再敢问下去，也不敢看陈仕。不知道是由于有份期待紧张，还是由于有份惧怕紧张，张楚的心里很是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