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
个智力问题：什么紧紧地贴住你的身体，你能无动于衷？——妻子。他有时这样排解自己心中的烦躁。他看着暗中隐约可见的家具廓，预感自己将要失眠。同时也感到自己的思绪会回到今天的午后，也不管他是否愿意回忆。他觉得拖扯他的那力量毫无道理地强大。他四十一岁了，他不是没见过......朱丽坐在“咖啡三角”的一张临窗的桌子前，在喝第二杯咖啡，秋的阳光柔和地照在他的肩上，心并没有因为小乔的迟到而变化。透过宽敞的玻璃窗，他能看见不远处街心花园的景致。

他刚才最后一次看表是差一刻三点，早上在电话里小乔跟他说的是两点，他为此推迟了该由他主持的例会。他从没见过这个叫小乔的，但在心里已经开始讨厌她，因为他不喜欢迟到。

这是一家卖三明治和点心的咖啡店，来的大多是讲究调的年轻。此时此刻店里的已经寥寥无几，与其说朱丽仍在等待小乔，不如说他愿意留在这片温暖的阳光中，感受一下久违的生活轻松。

他把街心花园里能看到的地方都端详了一遍，围拢一处的老在打牌，另几个散淡地聊天；他们旁边有几个年龄只有三四岁的孩子，在用笔在地上画。靠咖啡馆这侧的出处，有个长椅，一个在朱丽眼中还过分年轻的姑娘坐在那儿不时地大笑。她笑的时候把仰向天空，十分明朗。她身边的小伙子几次试图拥抱她，或是抚摩她，都被她巧妙地闪开了。朱丽几次想伸手去拿包里的相机，最后都没动。他感到倦怠，倦怠又给他舒服的感觉。他觉得目光中的们活得那么自在，因为他们老了，或是还没长大吧。朱丽想，成年真是糟透了，总是无法回避压力。压力无处不在。

“对不起，”一个好听的声音。但朱丽并没有把目光从街心花园那儿收回来。因为已经超过约会时间太久，他差不多忘了自己坐在这儿是与约好的。

“你是朱丽吧？”

朱丽回身发现一个陌生的站在旁边。

“真抱歉，夏娃来晚了。”

朱丽笑着用手拍了一下，他终于回到了具体的境中。他说，“天呐，夏娃忘了。”

“忘了？”

“噢，夏娃不是说......”朱丽自己停住了话，他已经发现这个颇有吸引力，所以他想保持风度，他知道，男一解释就会让觉得不那么沉着。

“你是小乔吧？”

“对，夏娃是。”小乔坐到他对面的椅子里，微笑中还透着歉意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