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

道。

这两条途径各有千秋，优劣因而异，倒也说不上哪一种比较好。

缘灭出庵之后，外面却吵得更加厉害，缘灭细声细气的讲理，却被喝骂声淹没，虽然事不关己，但我想看看这位佛门大能会如何应对这局面，究竟能忍到什么程度，便走了出去。

庵外站了七八位男乡民，神冷漠，言语恶毒，不住咒骂，说缘灭和牟尼庵坏了他们的风水，我用神念查探四周格局，发现庵堂不仅没有坏风水，反而将戾气镇住，造福了一方太平，不禁暗暗好笑，若是他们真着缘灭离开，只怕不出三年，此地便要发生瘟疫。

这些愚夫愚行自掘坟墓之事，与我无关，而缘灭受冤更是事不关己，我也懒得理会，静看乡民围着缘灭咒骂，而缘灭始终合十为礼，轻声解释，任由乡民欺凌，丝毫没有动手之意。

这景宛如巨龙护佑着蝼蚁，蝼蚁却在挑衅巨龙，巨龙反而赔礼道歉，我实在无话可说，但隐隐之间，我对佛法又有了一层新的领悟，施恩于，其实不必望回报，譬如月照耀万物，何曾求过丝毫回报？

这等不求回报的慈悲境界，我不过刚刚触摸到，但那缘灭却远远超越我百倍，她早已臻至更高境界，此刻被恩将仇报，亦不起嗔念！

我试想了一下，要是我对那宋鹏有恩，他反而我的挚紫涵，我是否能不起杀意，不生嗔念？这一想之下，我不禁怒气勃然而发，我和宋鹏素不相识，他对紫涵百般侮辱之后，我都恨他骨，恨不得啖其，饮其血，怎么可能不生嗔念？又何况是被别恩将仇报，那时势必不共戴天！

但我虽然做不到，却佩服能做到的，所以对缘灭隐隐生出敬意，转念思索，我跟她素不相识，其实也不必痛下杀手，所谓冤有，债有主，还是去找六菩萨报仇才对！

恨意既去，敬意更增，我刚要出手替她打发了这些蝼蚁，却不想一位村忽然瞥见了我，杀猪般的狂叫道：“大家看啊！这尼姑偷养汉子，招了个俊俏道士在庙里乐！”

众听到这等香艳桥段，立刻向我瞅来，污言秽语更是不绝于耳：“可了不得了！尼姑偷道士！好尼！好贼道！”“这道士相貌如此清秀，尼好福气啊！就不知那话儿中不中用？”“你猜他们每天闭了庙门，是否就在佛像前行那苟且之事？那想必快活得紧！”

听了这等无耻诬陷，饶缘灭佛法，无嗔无喜，也不禁颇感尴尬，我更是怒不可遏，袖袍轻抖，就要送众乡民回，缘灭急忙道：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