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押解的军官知洪宣娇身份特殊，且武功了得，不敢大意，将她打囚车。

囚车实际上是个装着子的又矮又小的铁笼，除前面外，都由粗铁杆组成。她被按着跪在笼里，铁笼前面是两块中央各有一圆孔的铁板，将她扯出车外，再把铁板一合，枷住颈，因为圆孔离笼底只有几寸，颈套住后她就只能弓着腰跪着不动。她脚踝上了铁镣，钉在笼底部铁杆上。又在腿弯处穿了根铁杆，将她小腿压死在笼底上。

她双臂被反拗到背后，扯出笼顶，在肘弯下一条架在笼顶的铁杆，将双肘卡在笼外。再把前臂向下折，硬板进笼内，在手腕处铐住，用一条铁链将铐住的双手扯着而下，锁在笼底铁杆上。为了防有劫车，还将她用铁链穿了琵琶骨，锁在笼傍铁杆上。笼顶一盖，健壮高大的洪宣娇就被硬塞进了矮小短窄的铁笼，只能低着，弯着腰跪在笼内，四肢关节都被锁得死死的，浑身没有一条肌可以动上一下。

尤其是双臂向上硬板，肩关节几乎被板得脱位，弄得她十分痛苦。一天下来，跪着的膝盖和小腿前面都被笼底铁杆磨被，更是痛上加痛。晚上进店打尖，也不放她出来，派了八个清兵换班看守。

第二天上路时，因前一天不少过路来看这重兵押送的年轻子，为了防止消息外泄，招来麻烦，脆用黑布将囚车盖没，白天不打开，不给饮食也不让解手，实在别不住了便拉在身上，好在铁笼下面只是几条铁杆，大小便都能撒到笼外路上。直到晚上才撤了黑布，喂上一点饮食。这天洪宣娇正巧来了月经，污血流了一身。

她原有痛经的科病，被这么压着背弯腰跪着，小腹压紧，痛得更厉害，直痛得面色惨白，浑身冷汗。洪宣娇虽然坚强，也忍不住这样折磨，熬不住呻吟哀号，也没理她。军官只是加紧赶路，早一到京差，便脱了系。总算一路上风平静，没遇上什么麻烦。

到了京里，健锐营军官便去了刑部，说明来意。刑部主事一听，这分明是件棘手的事，拿住她的都不知她的身份，刑部怎么查得出来。再一看这个囚已是奄奄一息，且下半身都是血污。明摆着是个伤重的俘，收下后如死了，却不是件祸事。他不敢轻率收下，便去报了上司。

那天刑部尚书不在，侍郎一听，也觉得烦恼，原想推拒。但一想送来的乃是僧格林沁郡王，皇上的表兄，可直达天听的御前大臣。且现在朝廷靠他拒敌，圣眷甚隆，驳是驳不得的，只能先收下再说。

刑部收下后将洪宣娇提出囚车，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