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四章

童知府气恼不已，这事与皇上又有什么关系？叶行远又开始扯大旗作虎皮。只这智禅和尚实在可恶，他既然行事败露，就该早早死了。既不肯死，又要他们多费手脚，如今甚至背主另投，实在不是东西。

公堂之上，衙役们呼喝威武，智禅和尚形容憔悴，被叉上大堂，重重往堂面上一掼。

这是对穷凶极恶的要犯最客气的过堂方式，所以死囚们最怕过堂，因为上刑场不过是当一刀，净利落，但在公堂之上却得吃许多零碎苦。

不过这智禅和尚倒也硬气，被掼在青砖地面上只听咔啪声响，骨都不知有没有断掉两根，却一声不吭，也算是条汉子。

童知府看智禅和尚这个样子，心中略略一松。他知道智禅和尚是蜀王府的死士出身，受过严格的训练，一旦出事，绝不会牵连主家，如今见他仍有这般硬气，想来气神未曾被打垮。

刚才叶行远说智禅和尚已经全都招了，只怕这话有所夸大。

叶行远对这主并不客气，惊堂木一拍，喝问道：“堂下何？报上名来！”

智禅和尚匍匐于地，勉强抬起上半身，虚弱答道：“罪僧智禅，原为慈圣寺住持，因犯了戒，杀戒，罪不容恕，但求早死！”

他这一番认罪之言一出，童知府等吓了一跳，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。之前审问的时候，智禅和尚可不是这种态度，大概是出于蜀王府的吩咐，他一直是一言不发，顶多念两句经，今怎么这般温驯？

难道真的被叶行远收服了？童知府想到这一点便心惊胆战，但又不便开，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，搓手不停。

叶行远淡然问道：“你犯有何罪，还不从实招来？”

智禅和尚没了脾气，老老实实答道：“罪僧因色欲熏心，在慈圣寺后院假山中建了一个窟，遇有容貌姣好的子，便劫寺中，绑在窟中乐。时一久，这些子不堪挞伐，或病死或自尽，若有苟延残喘的，罪僧便亲手杀之。

如是已有十几年，劫掠百余子，手上也有上百条命。今恶贯满盈，为朝廷所获，想及往，悔之无及，自知罪大恶极，不敢讨饶，只求速死。”

慈圣寺案大致的形堂下百姓都知道，但是听这主事一本正经认罪还是一回。听他轻描淡写说杀了百余子，都是义愤填膺。

“真是僧！这慈圣寺真是藏污纳垢之地，这等可恶之，当凌迟处死！”有咬嘴唇，怒发冲冠。

也有恼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