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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够你三叔喝一壶的!”
“大舅,”
我突然想起新三婶的嘱托,冒然问大舅道:“大舅,三婶让我问问你,她的照片,”
“啊,啊,啊,”
听到我的问话,大舅那灰滔滔的面颊,唰地绯红起来,他挥着手,满面羞愧地吱唔道:“啊,啊,啊,等我回家好好地找找,正好,你去我家,如果找到了,就给你新三婶捎回来!”
说完,大舅有意岔开话题,开始喋喋不休地向我讲述着他们家那永远也理不清、道不完的、
毛蒜皮的琐碎之事。我默默地尾随在大舅的
后面,哭笑不得地盯着大舅
蛋上那块永远也不能缝合上,永远都是搭拉着的
布丁。
从大舅唠唠叨叨的话语里我获知:因酗酒摔成瘫痪的姥爷,早已满含哀怨地故去。说着,说着,大舅混沌的目光里,突然放
出不可遏制的忿然:“大外甥,你说说,还有你姥姥这样的妈么,你姥爷一死,她就把房子就偷偷地给卖了,揣着钱,出门了!”
“哦,”
我不解地问大舅道:“姥姥这么大的年纪了,还出门?”
“是啊,”
大舅感叹道:“是啊,是啊,大外甥,这件事,都成新闻了,这小镇上的
,谁不知道哇,哼哼,你姥姥这下可出了名,老天
地的,出门了,嫁
了!你说,让不让
笑话吧,唉,连我们这些做儿
的,都跟着她丢脸啊!”
大舅家那栋东倒西歪的
房,也早已变卖掉,如今,一家老小,在
民公社的照顾下,在党的关怀下,寄住在镇中学一间废弃的、阴暗
湿的
教室里。
镇中学座落在辽河畔那高高的堤坝下,强劲的西北风肆无岂憧地狂吼着,从中学死气沉沉的校舍上,阴阳怪气地呼啸而过,听得我好不伤感。
尽管清贫得连家徒四壁都谈不上,即使那光秃秃的四壁,也不是大舅的,而是属于镇公社的,属于学校的,现如今的大舅,简直应该说是一无所有的无产阶级。然而,大舅还是那般热
好客,呼地掀起那
大木柜,将仅有的苹果和糖块,全部毫无保留地掏拽出来:“吃吧,吃吧,大外甥!”
“表弟,”
见我走进屋来,无所事事、懒洋洋地躺在尤如垃圾场般脏
的土炕上的表姐小姝,笑嬉嬉地抓起身来:“哎呀,表弟长得真漂亮啊!”
说着,她蹭到我的身旁,一脸慕色地抚摸着我的外衣:“这衣服,哪买的啊,真好看,穿着真帅气!”
“小姝她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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