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章

低说道：“你要让我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？”

静颜神莫测地闪着眼睛，又拿起她另一只手腕。良久，她松开手指，斟了一碗清水，将一小瓶灰色的药末融在水中，喂梵雪芍喝下。到了这个地步，梵雪芍已经不再挣扎，她轻轻咳了两声，用指尖抹去唇上的水迹。

“不。”静颜嫣红的唇角忽然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，“孩儿要送娘离开这里。”

静颜解开包里，从里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衣物。穿衣前，她俯下身子，在梵雪芍高耸的香上恋恋不舍的亲吻了一下，又把脸贴在她光洁的小腹上，象是倾听里面的声息般，久久不愿离开。最后她抬展颜一笑，扶起梵雪芍柔软的身体，将亵衣披在她曼妙的玉体上。

二十天来，梵雪芍第一次穿上衣物蔽体，却没有丝毫的喜悦，她空地睁着眼睛，木然任静颜摆布自己的身体。穿好亵衣，静颜搂着她的腰肢放在怀中，托起她的纤足，细致地套上亵裤。束上衣带时，她的动作愈发轻柔，仿佛是怕在白绫带上留下指痕般小心。穿好衣衫，静颜拣出盒，先抹去梵雪芍脸上的泪痕，然后薄薄敷了一层香，接着用纤笔勾勒眉线，睫毛。她取出一支红蓝花淬制的花，在义母苍白的唇瓣细细涂上一层胭脂。梵雪芍因悲痛而失色的玉脸，在她手下一点点焕发出原来的光彩，然而她眼中的哀伤却丝毫未减。

静颜挽起梵雪芍的长发，从包里里拿出一柄象牙小梳梳理整齐，仔细盘好，然后用一枝玉簪别在脑后。最后用小指蘸了一点胭脂，在她眉心轻轻一点。

静颜久久端详着面前光彩照的美，秀眸中透出无限的依恋和眷慕。终于她站起身来，从怀里取出一柄小小的匕首，放包里一并包好，有些苦涩地说道：“孩儿身边只剩下这个……哦，那本《房心星监》孩儿本想烧掉，可最后“蚌珠朴玉”一节孩儿一直不解，就带了来，结果丢了。其他东西，都埋在流音溪旁的山林中了。这柄匕首就给娘吧。”

静颜整理好包里，提在手中，一手扶起梵雪芍，离开那间洒满泪水的石室，朝黑暗的另一端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