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牛蹄洼

无血龙魔正是要他引火弹。乘着烟雾正浓，一按机括，龙嘴里忽然出一十三“子午问心钉”。这钉，淬有剧毒，取子不过午之意。

烟雾，迷住了燕南天的眼睛，但掩不住他的听觉。一闻劲风“飕飕”而来，当即锈剑一挺，于是连点带劈，刹时，“叮叮当当”之声大作，竟是剑剑命中。

无血龙魔更不迟疑，金龙鞭一挥，便将鞭身的鳞片，化作一阵急雨，又向烟雾之中。辐面之宽，令乍舌，燕南天纵有三六臂，恐怕也穷于应付。

烟雾里再度响起削金断玉声，同时，又见如的罡气向外扩散。一会儿工夫，烟雾散尽，燕南天傲然挺立，他的脚前，鳞烂钉落了一地。

“看台”上又响起轰然叫好声。

怪招用尽，无血龙魔只得尽展胸中绝学，与燕南天缠斗起来。眼看着剧战几百个回合，两仍是胜负难分，燕南天忽生一计。他大喊一声：“看我揭开你的蒙面青巾！”

锈剑登时劈面刺出，这一刺，全然没了章法，样子十分难看。

无血龙魔一愣，心道：“他怎的招数全，卖绽与我？”

觑准燕南天露出的绽处，一杆金龙鞭，抡动如飞，径朝对方开的胸腹，狠狠扫去。

若按常规，燕南天必须封门自保，但他却忽然变招，待金龙鞭递到时，倏然运起内劲，剑柄朝下一压，将金龙鞭击胯下，剑尖却借着反弹之力，正好迎向无血龙魔下颌，往上轻轻一挑，那条蒙面青巾，已被挑开，左手骈指如刀，趁无血龙魔微一错愕时，迅即点中了他的肩井要。

“看台”上沸腾起来。江湖群豪都是第一次见到无血龙魔的真实面目。那是一张略显清秀的脸，并不凶神恶煞，但眉目之间，却隐然有睥睨一切的高傲和君临天下的勃勃野心。

燕南天手持锈剑，仰天长啸，声音里充满了悲愤：“三娘，我替你报了杀父之仇了！”

随后，他向几位武林耆宿一拱手：“此地的事就给各位，无血龙魔是杀是剐，由武林同道公决。我先走了！”

不知什么时候，原本相约对阵的十二星宿与十大恶早已溜得净净，十几名苦大仇的苦主从“看台”上跳下，刀剑齐施，霎那间便把无血龙魔全身戳了几十个窟窿。牛蹄洼沸腾了，群豪有节奏地呼喊着：“燕南天，第一神剑；第一神剑，燕南天……”

燕南天和江枫、花月、路仲远悄悄离开了牛蹄洼。分手在即，几兄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还是江枫最后打了沉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