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揣著剪刀嫁人去

回到家门一看，二姐穿著薄薄的衣服等在门，香姐眼泪都要下来了。搂过二姐给她搓著手臂，心疼的说，“不是让你在屋子里等著吗，这大半夜的怎么站在门？”

“姐，我怕你被杀了炖汤……”二姐说著哭了起来，又怕引来左邻右舍不敢大声哭，憋得十分可怜，香姐哄好了她再一转身，却见微微亮起的晨光里，大胡子早就已经走远了。

王孙氏吃了十几副汤药终于生龙活虎，这些药都是大胡子采好趁夜放在门的。这天早上，看著王孙氏喝下第二碗粥，香姐才道，“娘，亲事我想好了。”

王孙氏惊了一跳，“孙大嘴又找了？”

“我想嫁大胡子。”香姐说道。

王孙氏一听便愣住了，二姐帮腔说，“娘，大胡子是好，你的病是他治好的，药也没收银子。”

王氏捞住香姐的胳膊就是一掌，香姐被打愣了，王孙氏一坐在地上，鼻涕一把泪一把，“老天啊，怎么不让我死啊，香姐你个杀千刀的，我这条老命哪里用你的命去换……”

“娘，大胡子说他不吃的。”香姐拉住王孙氏劝道，王孙氏哭的更响，“你懂什么，男嘴里哪有一句实话！”

“娘，我们自小就听你说，我们孙家虽是孤儿寡母却从不欠别一个铜板，大胡子治好了你的病，是我们家的大恩。”

“那也用不著你还！”王孙氏打断她，抹了一把脸就要出门，“我去找他。”

“娘，不用了！那个赵老板，我在镇上看到了，我宁死也不嫁那样的……”香姐又说，“大胡子要是吃早就把我们吃了，哪里用娶回家再吃？”王孙氏一听也在理，只是心里还犹豫，香姐又说，“二姐年纪也不小了，我要嫁不出怕是要耽误她。”这一句算是说到了王孙氏的心病，大儿名声已经被毁了，要是拖累的二儿也嫁不出去，她家岂不成了杏林村的笑话？王孙氏终于安静下来。

腊月十五的早上，香姐带著一朵红绒花，盖著红盖，怀揣著一把剪刀在嫁到了大胡子家。那把剪刀是她离家前王孙氏让揣上的，虽然大胡子按著规矩对了八字，又不提治病的药材送了一份足足的彩礼，她还是担心他会吃了香姐，说什么都让她揣著剪刀，“万一他咬你，你只管用剪刀戳他。”

香姐心里也慌得很，一路上捂著剪刀，被扶著进了门，磕拜了天地，坐到土炕上手还摸著袖。

盖被挑起来的时候，香姐死死的闭著眼，一面想著“他不会在成亲这天就把